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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写真:追忆为和平而献身的联合国第二任秘书长哈马舍尔德

联合国第二任秘书长哈马舍尔德是在任唯一以身殉职的联合国秘书长。周五,由古特雷斯秘书长任命的一个调查其死因的委员会向秘书长提交了新的调查报告。报告提出的初步结论高度怀疑哈马舍尔德的死亡存在蹊跷之处。在这一时刻,人们不免再次回首哈马舍尔德担任秘书长时期的那段“激情岁月”,怀念这位曾经对联合国做出巨大贡献和产生巨大影响的人物。

富有魅力的领导者

哈马舍尔德这个名字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显得有些陌生。然而,对于联合国来说,这可是一位令人难以忘怀、对联合国产生深远影响的秘书长。联合国总部的图书馆以及附近的街道和广场也都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哈马舍尔德在1953年出任联合国第二任秘书长,1957年再次连任。1961年,在刚果执行和平使命时因座机失事而死亡。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在2005年纪念哈马舍尔德诞辰100周年系列活动时表示,“尽管哈马舍尔德已经去世40余载,但至今世人仍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哈马舍尔德担任秘书长期间曾为其工作过的前联合国副秘书长厄克特在深情地回忆同哈马舍尔德共事的难忘岁月时表示,哈马舍尔德对于安理会成员国来说,是匹黑马。人们一开始只是认为他是一位正直、富有勇气、能力极强的国际公务员。而后他们发现这位秘书长还是一位富有魅力、充满活力的领导者。

1958 年紧急特别会议后,时任联合国秘书长达格-哈马舍尔德(左二)在联合国总部代表休息室交谈。
联合国图片

卓有建树

哈马舍尔德在1953年当选秘书长一职时,联合国正处于低谷时期。第一任秘书长赖伊由于得不到前苏联的支持而辞职,以遏制共产主义为名的麦卡锡主义在美国泛滥成灾,联合国秘书处的工作也因此受到了干扰。上任伊始,哈马舍尔德把工作重点放在了强化联合国秘书处的政治独立性上面。他着手修改联合国工作人员守则,使他们摒弃各自的“国家利益”,为了联合国的整体目标而工作。与此同时,他努力推进联合国在维持世界和地区的和平方面发挥更加主动和积极的作用。

厄克特回忆说:“哈马舍尔德一直在等待一个施展自己作为一个具有高超外交技巧和客观性的国际公务员能够发挥他特有作用的机会。朝鲜战争中17名美国空军人员被俘事件给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在这一事件提交联大讨论后的第二天,哈马舍尔德出人意料地飞往中国亲自为此进行斡旋。他在北京同周恩来进行了马拉松式的谈判,使得这些美国军人得以释放,其中的四名飞行员是在他50岁生日的当天被释放的,这显然是中国政府做出的一个姿态,以强调哈马舍尔德个人为此所进行的努力产生了结果。”

在哈马舍尔德到任之前,人们普遍将秘书长这一职位看作是一种纯行政性的职位。哈马舍尔德的中国之行在某种程度上拓展了秘书长的职责范围,也赢得了人们对他的尊重。1960年刚果危机发生后,他主张联合国在刚果发挥积极的作用,并为此而积极奔走,不幸在刚果维和行动的斡旋努力中因飞机失事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达格-哈马舍尔德秘书长在中国北京瑞典大使官邸。
联合国图片/Peder Hammarskjöld

文艺复兴式的全才

1961年,为了纪念哈马舍尔德,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将当年的和平奖颁发给了他。人们缅怀哈马舍尔德有许多原因:首先,他是一位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和平事业的秘书长。他一生都在为维护和平而奔走,正是在他的倡导下,联合国建立了具有维和性质的武装力量――联合国紧急部队。其次,人们推崇他还因为他是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文艺复兴式”的全才人物。除了母语瑞典语之外,他精通英语、法语和德语;他在印象派绘画、贝多芬音乐和基督教神学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他还是一位体育健将,擅长体操、滑雪和登山,并担任过瑞典登山协会的主席;此外,他更是一位作家,一度是诺贝尔文学奖呼声甚高的候选作家。实际上,他在去世之前还是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委员会的一位评委。

然而,对哈马舍尔德知之甚深的前联合国副秘书长厄克特披露说,除了生活中阳光的一面,哈马舍尔德的性格中还存在着孤寂的一面。 他说:“我想谈论哈马舍尔德首先应说明他是一位离群索居者。他不依靠别人。他不结婚。他认为,对于像秘书长这样有着极大工作负荷的人来说,结婚应该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认为哈马舍尔德一生当中的真正伙伴和知己只有文学和艺术。”

哈马舍尔德去世后,他生前一直在撰写的“日记” 被出版发行,题为《标记》。在这些内心独白当中,人们发现的是一颗一般外交官所少有的敏感心灵。在《标记》当中,哈马舍尔德多次提到了死亡。与他共事多年、曾为他撰写过回忆录的厄克特认为,尽管哈马舍尔德内心孤独并不善与人交际,但这并未影响他给整个世界带来光明与温暖,更未使他的魅力光环有丝毫减弱。

哈马舍尔德秘书长访问新西兰,为期六周的中东、亚洲和太平洋之行即将结束。
联合国图片

死因不明

哈马舍尔德的死因至今仍充满争议与疑云。尽管官方结论最初将坠机归因于飞行员失误,后续调查揭示出复杂的背景,促使人们对哈马舍尔德的死因进行深入探讨。

一些猜测认为哈马舍尔德的死与西方情报机构有关,意图阻止他介入刚果的资源利益分配问题。另有说法认为,参与刚果矿业的利益集团可能通过雇佣兵或其他方式实施了暗杀。

2011年,新的证据(包括解密的外交电报和目击者报告)引发了联合国对事故的重新审视。2015年,联合国前秘书长潘基文宣布重新调查哈马舍尔德之死,并成立了一个独立小组对新证据进行分析。2017年,现任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任命坦桑尼亚前首席大法官奥斯曼为独立调查员,负责对哈马舍尔德及其随行人员1961年坠机事件的可疑之处进行深入调查。

奥斯曼在提交的最新调查报告中指出,外部攻击或威胁导致坠机的可能性仍然很大。同时,他也提出了其他可能的假设,即坠机是由于破坏或无意的人为失误所致。但奥斯曼确信,一些特定和关键的信息仍被某些会员国刻意隐瞒。尽管他已向部分被认为掌握有用信息的会员国,如美国、英国和南非发出了询问,但至今仍未收到具体回应。

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出席纪念前秘书长达格-哈马舍尔德逝世 63 周年的敬献花圈仪式。
联合国图片/Mark Garten

继承遗志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9月10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举行的向63年前遇难的哈马舍尔德敬献花圈的仪式上发表讲话时重申,联合国将不遗余力,追究 1961 年导致哈马舍尔德遇难那个致命夜晚所发生事件的全部真相。他同时表示:“哈马舍尔德虽然不能与我们同在,但推动他的理想正是我们所要追求的:和平、正义和共同的人性”。